蜷缩的身影

C902   刘  婷

在那个炎炎夏日的晌午，太阳释放着自己的光芒，连知了也来凑热闹，不停地卖弄它的嗓音，成了夏日交响曲的一个音符。

在屋里看电视的时候，我的心却一下子冰冷了起来。

中央电视台正午栏目的一档节目——《今日说法》，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死在儿子的屋前。

根据报道，我得知老人有五个子女，两个儿子按月轮流来照顾自己的老母亲，三个女儿早已远嫁外地。那天，老人在小儿子家住满一个月后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前往大儿子家，故事便这么拉开了帷幕。

那到了大儿子家门口，只见家门紧闭，老人在敲门无应下只好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前等，这一等便过去了大半天，大儿子家却毫无反应，路过的村里人来来往往，只见有一家人来给老人送了点吃的，以至于老人不被饿着，但送完东西便走了，一天就这样等待中过去了，老人只好把儿子家门前的草堆里整理一下，这也便成了她今晚的栖身之所了，故事说到这儿，观众们可能会问，老人的大儿子哪去了？小儿子为啥不管母亲，让她在大哥家门口睡？好心的邻居为什么不请老人去他家呢？您接着往下看就明白了。

第二天，老人仍然蜷缩在草堆里面，老人的一个表孙媳妇见老人睡在草堆里，上前把老人扶起想拉她去自己家，可老人见状立马就推脱了，可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表孙媳妇，来到孙媳家，大家忙给老人张罗着吃的，老人度过了平安的一天，可这时暴风雨正悄悄地逼近。

第三天，老人的大儿子听说有一亲戚收留了自家的老妈子，火冒三丈带着人气冲冲地来到表孙媳妇家，进门便开始砸东西，只知道没过几分钟，表孙媳妇家便一片狼藉，老人大儿子走时用手指着表孙媳妇说：“我警告你，少在村里人面前装好心，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。”说完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她，便带着人扬长而去，表孙媳妇看着家里一片狼藉，崩溃地坐在地上，老人含着泪对她说：“孩子，是大妈对不住你啊！”老人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会添加更多的麻烦，便收拾东西回大儿子家。

大儿子家的门依然紧闭，老人只好又拿了原先那个板凳坐在门口，不知不觉又黑了起来，这夜却不同寻常，但老人依旧蜷缩在草堆里。那天夜里下起了倾盆大雨，雷电交加，让人胆战心惊，当大家安然地躲在自己家里时，那位年过八旬的老人蜷缩在草堆里度过了她人生最后一个夜晚。

直到第四天早上，路过的村民们发现了蜷缩在草堆里的老人，她狰狞的面孔下面是冰冷的躯体。经过法医鉴定，老人死于突发性心脏病，那张狰狞的面孔似乎告诉着人们她是怎样与病魔抗争到最后一刻？

在那个不平凡的夜里，谁知道老人是怎样克服饥寒交迫、电闪雷鸣的？谁又知道在病魔来到时，老人是怎样斗争到最后一刻？谁又知道老人死前的最后一刻渴望什么？谁又知道，谁又知道……

尽管老人的儿子已经得到了法律的制裁，但那又有什么用呢？老人已经永远地离我们而去。在这个与时俱进的今天，这些鲜活的例子告诉我们，我们并没有前进，反而在不断地退后，连百善孝为先的那些古训早已抛之脑后，人性在一步步地丧失着，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进步呢？